近百年来,荆楚大地,长江流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湖北摄影人用手中的相机记录下了每一个重要时刻,为建设“中部支点”贡献文化和档案力量。
佘代科
湖北省摄影家协会顾问
1968年开始摄影,1983年加入中国摄影家协会,历任湖北省摄影家协会副主席、顾问,宜昌市摄影家协会主席、顾问。半个世纪以来一直坚持拍摄三峡的自然和人文景观,其作品先后在《中国摄影》杂志等媒体专题刊登,多次在全国摄影艺术展览等各级各类展览中入选和获奖。出版《守望三峡——佘代科摄影作品集》,并多次受邀赴国内外展出。1968年被中国摄影家协会授予“德艺双馨优秀会员”称号。
名家对话
您作为最早系统拍摄三峡的宜昌摄影人,是怎样与摄影结缘的?
1967年,我结识了摄影家徐达先生,在他的引导下学习摄影。1968年,我调到宜昌展览馆工作,因工作需要我开始摄影。1972年,接上级通知,征集全国摄影艺术展览作品,我开始摄影创作。成立摄影家协会后,我负责宜昌摄影的组织领导工作。于是摄影成了我的职业,一直干到退休。
能不能和我们讲讲您拍摄过程中难忘的一些事,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困难?
在我摄影创作过程中最难忘的有三件事:
第一件是1972年我在西陵峡拍《川江航运》时,真是遇到了天时、地利、人和最完美一刻。特别是画面左边山上的那朵白云,在以后多少人无数次的拍摄时都未再出现过。从此,让我与摄影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第二件是1981年我在巫峡神女溪创作时,不慎从溪边三十多米高的悬崖摔下,相机都摔坏了我人居然只受了点轻伤。当地救我的老乡说,从这么高摔下还活着真是命大。
第三件是2003年5月3日,在三峡大坝即将135m蓄水的前夜,我和几个三峡摄影人为了记录这个伟大时刻,在巫峡口点燃几百支红烛,祝福“高峡出平湖”中国人百年梦成真。峡口平时风很大,点燃的红烛会被风吹熄,但那天居然只有微风,让我们获得了一幅价值不菲的摄影佳作。
摄影过程中遇到过不少困难,由于我对摄影的热爱,这些困难都不在话下。
现在有很多的纪实类三峡专题片,您认为自己的作品,最特别的地方在哪里,您希望传递什么样信息?
我认为,不管什么题材的摄影作品,画面的艺术感是非常重要的。所谓艺术感就是摄影用光、构图的巧妙运用和典型瞬间的精准抓取,让画面形成视觉冲击力。这是摄影艺术的硬功夫。现在我看到一些“纪实摄影”拍得太随便,我不敢恭维。
宜昌人对于三峡的感情是非常浓厚的,对于您而言,三峡意味着什么?
我生在重庆巫山长在湖北宜昌,是个地地道道的三峡人。在这里我用摄影摸爬滚打了几十年,留下了充满汗水和激情足迹,亲眼目睹了三峡翻天覆地的变化,这里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,是我的精神乐园。
您拍了五十多年的三峡,有没有遇到过瓶颈?是什么让您对一个题材的创作热情持续了半个世纪?
刚开始拍三峡的时候,热情非常高,几年后发现拍的照片都差不多,都是两山夹一水一条船。怎么创新很是为难,我选择读书来充实提高自己。在阅读有关三峡的文章和诗词及图画时发现,千百年来无数文人墨客的三峡作品,都是从各个角度和层面,用文字或图画抒发着他们从三峡神韵中感悟到的心得体会。特别那些流芳百世的佳作,更是视角独特和独具匠心的表现。作品中的一山一水,一草一木无不蕴含着峡江的灵气。
通过不断学习和对峡江文化的深入挖掘,创作思路豁然开朗。从此我拍了“大美三峡”,“三峡读岸”,“峡道变迁”,“纤夫遗踪“等系列作品,越拍越感觉峡江文化博大精深,是我作品取之不尽的创作源泉。
在拍摄三峡的初期,您就拍摄了代表作《峡江航运》入选了1973年的全国影展,是非常难得的,您还记得当时的感受吗?这个经历对您后续的摄影创作有什么影响吗?
前面讲了,《峡江航运》让我与摄影结下了不解之缘。它也是我摄影生涯中遇到的“天时,地利,人和”最佳时机之一。为拍这幅作品,多次进峡选点,向老乡了解天气。得知雨后会出现云雾,我雨天再次进峡,两天后半夜起来发现天上有星,天晴了,我马上背起相机独自一人摸黑往山上爬,我用了近四个小时才爬上山顶拍摄点。天已蒙蒙亮,当时我全身被汗湿透,峡风一吹冷得瑟瑟发抖。天慢慢亮了,当阳光照亮峡谷,山上烟雾缭绕,远处轮船开来时,我激动地心情难以言表。这次难忘的创作经历告诉我,自己不努力再好的机遇你也是抓不住的。它也是我以后进行摄影创作的榜样。
您认为,摄影在助力长江文化的发展、保护和传承方面,应该如何发挥作用?
随着摄影越来越普及,以它强有力的纪实功能,将会在宣传保护传承发展长江文化中发挥重要作用。
您拍了50多年的三峡,在您看来,如何才能拍好三峡?
要拍好三峡首先要读懂三峡,不能靠盲目运气。其次是要吃苦耐劳,老摄影家黄翔告诉我“走难行路”,不吃苦是不行的。再就是要有耐心。
佘代科作品 · 赏析
访谈丨邓畅
整理丨乐游
【编辑:裴春梅】